北京医院治白癜风 https://wapjbk.39.net/yiyuanzaixian/bjzkbdfyy/bdf/体育课快结束时,看着树荫下东倒西歪的我们,习惯了放野马的体育老师竟然宣布要教我们一套减肥操。
对于体育老师这突如其来的精神振奋,我基本可以把其归功于她肚子上多出的那圈肥肉。
不过有一说一,这音乐有点嗨。
1
我这人吧,天生舞感有点强,音乐起我就起。别说减肥操,什么舞种我都能比画两下。
我把这世界上擅长跳舞的暂时分为两类,第一种,人家现在不是出现在舞台上就是电视上,最次的也出现在短视频上。
第二种,比较喜欢听音乐,也很擅长跳舞,就是舞姿有点随意,不太成章法。其中比较出类拔萃的,当属印度很会跳舞的眼镜蛇。
总之,不管哪一类,各有各的火。
我以为我是第一类,但闺蜜徐大鱼坚称我就是第二类。
没错,她认为我属于动物界。
此刻我正摇晃着手臂跟着音乐上蹿下跳,身后的徐大鱼突然“呀”了一声,快步凑到我跟前:“元元,你是不是来那个了,你的裤子……”
我欢腾的舞姿戛然而止,我总是迟到的亲爱的姨妈,怎么盼都不肯光顾。没想到我这会跳得激动,倒把你催来了。
徐大鱼赶紧指指篮球架那边:“我的外套,最边上那件,你遮一下。”
我感恩戴德恨不得亲她一口。这么热的天,穿外套的真心不多,还好她带着。
趁老师不注意,我偷偷摸摸挪到篮球架边。一把扯下最外面一件校服,迅速系在了腰上。
下了课回到教室,徐大鱼往座位上一坐,从抽屉里翻出一瓶水咕咚咕咚灌下去。
她摇晃着空瓶子问我:“小卖部去不去?买冰棍。”
我指了指身上系着的校服,表示我不是很方便,又看看四周,没有男生注意到我们。
才悄悄对她说:“给我带一包卫生巾,快!”
说完,我准备从兜里掏钱给她。
谁知手一伸,一个硬纸盒。
我拿出来一看,我去,竟然是一包烟!
突然,教室门“哐”地被一脚踢开,江天和他的两个跟班抱着篮球走了进来。
江天撩起衣服擦了一把汗,坚硬的头发虽然被汗水打湿,仍旧直立立戳着,像是在炸毛。
搭配他此刻满脸不爽的模样,像是一只愤怒的公鸡。
虽然表情很臭,但丝毫不影响他那张迷死人的脸,该怎么帅还是怎么帅。
“谁他妈偷了老子的烟,还顺走一件校服?”
他的跟班也拿起了架子,大手一挥:“把烟交出来,破校服送你了!”
江天一掌拍在他的后脑勺,骂道:“那是老子的衣服,破你大爷!”
2
我的手掌上静静躺着一包抽剩一半的烟,我和徐大鱼面面相觑。
半晌,她突然回过神来,赶紧双手一把抱住我的手,忙往课桌下藏。
“怎么回事?”她压低声音问我。
“我……我……”我颤颤巍巍,比她更紧张,我哪知道。
教室里有人起哄:“天哥,是不是哪个暗恋你的小女生把衣服拿去留念去了。”
“谁让咱天哥是冷面少女杀手呢?人家得不到,偷件衣服回去睹物思人也能理解。”
江天的小跟班余畅跳到第一排的课桌上坐下,问:“搜吗?”
江天又拍了他一掌:“搜你个头!”
他扫视了教室一周,眼神在我和徐大鱼瑟瑟发抖的面庞上停留了一秒。
随后漫不经心走回自己的座位,懒懒举起手中的校服:“衣服在我手上,我不同意交换,识相的,明天下课之前换回来。否则……”
他竟然以为,有人因为爱慕他,所以想跟他交换校服?
谁脑子抽了,还是狗胆包天?
江天此人吧,帅归帅,但不是个好学生。
抽烟喝酒打架样样在行,威名远播到隔壁以乱闻名的专科学校里,那几个集齐红橙黄绿紫各种颜色头发的小混混,路过我们学校门口都要绕道走。
好在他学习成绩不错,看在成绩的面子上,老师对他的忍耐极限逐渐拔高。
徐大鱼忽然扯了扯我的手,盯着江天手中的校服:“那好像是……我的校服。”
啊?
我俩对视一眼,她迅速翻了系在我身上这件衣服的标签。
XXL码,这是一件男生的校服,这是江天的校服!!!
3
徐大鱼替我买了卫生巾。
我捏在手里,瞟了一眼江天的方向。
他正趴在课桌上打盹,很好。
我从后门溜了出去,直奔厕所。
我将腰上的校服解下来,小心翼翼挂在了卫生间侧面的挂钩上。
幸好我们学校的校服不分男女,我只要小心一点,不要被别人看出来。等放学之后,再偷偷去江天那里把徐大鱼的校服换回来。
天衣无缝,完美!
谁知我他妈刚提裤子,挂着校服的挂钩毫无预兆地脱落,原本好好挂着的校服正正掉进了蹲坑里!
我的妈!我差点哀叫出声,也顾不得厕所冲没冲脏不脏,一把将衣服捞了起来。
但它还是无可救药地被弄脏了。
校服正前面已经沾湿一大片,混杂着一滩大姨妈血,我几乎快要哭了出来。
我不敢把校服再拿回去,只好团了团,趁人不注意,塞到了暖气片后面,打算等放学后再来拿走。
计划失败,徐大鱼的表情比便秘更艰涩,比期末考了倒数第一更绝望,比她家哥哥塌房更多一分死气。
“姜元元,我错了,我不该说你是动物界的,你哪有它们敏捷矫健。你的爪子什么时候抽风不好,偏偏在上厕所的时候?”
“你弄脏谁的衣服不好,偏偏是江天的!”
“嘘!”我一把捂住她的嘴。
“说了不是我的错,挂钩自己掉了!”
徐大鱼拿开我的手,恨铁不成钢:“你挂之前不能看看吗?你的眼睛里除了狗血漫画还有别的?”
她把我的手提到眼前,我不自觉比了个兰花指,冲她眨眨眼睛。
徐大鱼盯了数秒,突然问:“对了,你洗手没?”
4
我答应徐大鱼帮她把衣服偷回来。
呸!是拿回来。
虽然我还没办法把江天的校服还给他。
但事急从权,他给的期限就这么短,我只能先拿了再说。
第二天放学之后,我故意留在教室里没走。
徐大鱼抱着书包就要撤,我一把拉住她:“不是说好留下来帮我放哨吗?”
徐大鱼推了一把眼镜:“今儿我舅姥爷过生日,我妈让我放学就回。”
我死死扯住她的衣角不放,直勾勾盯着她,说出那句我们曾经的誓言:“姐妹同心?”
“其利断金!”徐大鱼回过身与我击了个掌。
我满脸感动,打算酝酿酝酿情绪再来一个拥抱。
她突然趁我不注意,把衣角从我的手中抽走:“但我妈手里的棍子比金还坚硬,我得走了!”
说完,她一溜烟跑出了教室。
靠!这个叛徒!
好不容易等值日生也走了,我磨磨蹭蹭挪到江天的座位边上。
现在上课讲求效率,老师要求大家把书都堆在桌子上,要什么拿什么,不用浪费时间去课桌肚里找。
因此班上所有的同学课桌上都堆满了书山。
江天也不例外。
只不过别的同学都喜欢在课桌里藏一些有的没的,比如零食啊,化妆品啊,情书之类的。
像我跟徐大鱼这种普通女生,一般藏的都是少女漫画。
江天的课桌里却只放了两支笔,他甚至没用文具盒。
除此之外,就是被团成一团塞在一角的——徐大鱼的校服!
我两眼放光伸手去拿,背后却突然生出一种凉飕飕的感觉。
“原来你就是那个暗恋我的女生。”
江天抱着篮球站在教室门口,似笑非笑地看着我。
我一激灵,身上的汗毛瞬间立了起来,哆哆嗦嗦说不出话。
江天走到我跟前,居高临下地看着我:“我校服呢?”
“你的校服……”他的校服此刻正挂在我家阳台上惬意地吹风呢!
“我忘拿了,明天还你。”
“还拿回去收藏?”他狐疑地看着我,挑了挑眉。
我的畏惧刹那间被大色迷的属性压制,甚至都忘了否认。
看着江天挺直的鼻梁,坚毅的轮廓,细腻的皮肤忍不住想流口水。
但也只持续了三秒。
“明早还我,早操之前。”
他冷冰冰的话传来,我突然清醒。
眼前这个人是能把路边的小混混按在地上暴揍的人啊!
听说二班有个人挑衅他,第二天就被江天外校的小弟堵得不敢来上学。
姜元元,清醒一点,你还不了校服可是要挨打的!
5
第二天,我看着洁白的校服胸口处一滩黄色的不明污渍陷入了沉思。
这是……
没经验的人或许以为是尿,但像我这种常年睡觉不老实的选手,已经明白……这是没洗干净的大姨妈!
而且,大概,如果第一次没洗干净的话,后面就再也洗不掉了!
妈!我头疼!
我妈提着苍蝇拍骂骂咧咧走进来:“哪里疼?屁股疼不疼?”
我赶紧抱起书包,把校服塞进去,头摇得像拨浪鼓。
装病逃课不成,我还是得老老实实去学校。
江天早已抱着手靠在一楼的花台边等我。
“我校服呢?”
我磨磨蹭蹭从书包里拿出来,却抱在怀里不敢撒手。
他拧眉看着我:“你不会抱着睡觉了吧?”
我赶紧摇摇头,又伸出手比划了一下:“弄脏了一点点……”
他没太多表情变化,伸手来拿:“无所谓,本来就不干净。”
我没敢松手,悄悄退后了一步:“其实,比一点点还多一点。”
他站在原地没动,再次抱起双手,不悦地看着我。
似乎在说,有屁快放,老子很忙。
我被他盯得冷汗都下来了,只能将校服抖开,向他展示那一块黄色的污渍。
他果然很不高兴,两条眉毛皱起,漂亮的眼睛也慢慢眯了起来。
“口水?”
好吧,其实也算是体液的一种,但跟口水还是有一段距离的。
天知道,我当时多想立刻承认,是是是!这就是口水,我抱着你江天的衣服睡觉,不小心流了一滩口水。
看在我如此迷恋你的份上,你能不能饶了我?
但!谁能有那么多口水啊,还那么黄……
江天脸突然垮了下来,似乎明白了是怎么回事。
四周的温度瞬间降了到冰点
“拿回去,给老子弄干净!”
大哥,你天天拳头见血的人应该比我更明白,这样的血渍有多难清理吧?
但我不敢反驳,只能颤颤巍巍收起衣服,不住地点头。
“把你校服给我。”
我一愣,却不敢多想,只能乖乖从书包里翻出自己的校服递给他。
他脸色仍旧很不好,寒着脸解释:“别想多了,为了应付学校检查而已。”
我只能再次小鸡啄米似的疯狂点头。
6
随堂测试的卷子批改完毕,江天作为我们组的小组长,挨个给我们发试卷。
来到我跟前,他突然停顿住,视线在我卷子上一扫,轻飘飘扔了过来,顺带附上一个轻蔑的笑。
我看着卷子上的32分瑟瑟发抖。
等他走远,徐大鱼凑过来:“你完了,你得罪他了。”
这不废话么?我一天还不了他校服,我就一天是他的眼中钉。
可是不管我照着网上的方法试了多少次,我都弄不掉那一滩黄黄的污渍。
救命!来个人救救我!
救世主没有来,江天的报复很快就来了。
下午自习课,我抱着最爱的少女漫画,却看不进去。
满脑子都是怎么办?怎么办?怎么办?
结果不知道是太松弛还是太紧张,想着想着竟然睡着了。
一个小纸团很精准地砸在了我的头上,我猛地惊醒。
展开纸条一看,上面写着:放学等着。
我心里一突,下意识看向江天的位置。他果然也在看着我,见我看他,冲我挑了挑眉,然后把遮着半张脸的书本移开,露出一个阴恻恻的笑容。
我抱着徐大鱼的胳膊哭爹喊娘,求她要么把我带走,要么留下来陪我。
毕竟她一身肥肉,可能比我更抗揍一些。
江天如果真的叫人打我,我可以把徐大鱼罩在身前替我挡挡伤害。
徐大鱼一脸认真解释:“元元,不是我不肯帮你,但肉是软的啊,他们打我拳头不会疼,只会越砸越起劲。跟砸糍粑似的,那玩意儿可是会上瘾的。肉长在我身上,疼的是我。”
“你这一身皮包骨,拳头要砸你身上直接与你硬碰硬,力的作用是相互的,你疼他也疼。你只要挨过几下,等对方疼得受不了了,他肯定会住手。”
我抱着脑袋一脸生无可恋:“等他停手了,估计我也嗝屁了。”
这个建议太烂,她也明白不合适。
徐大鱼咬着指头想了半晌,终于又提出一个看似不错的建议:“要不你跪下给他磕头认错,让他也泼你一身姨妈血?”
我还是一头撞死算了。
7
放学后,徐大鱼递给我一个同情的眼神,很快抱着书包走了。
我故意放慢速度收拾书包,直到所有同学离开,我才把最后一支笔放进了文具盒。
江天将腿搁在课桌上,对我抬了抬下巴:“来吧!”
来?来什么?
我膝盖一软,几乎忍不住要跪下去。
还好他及时把后面的话说出口:“拖了我三天,你这衣服是还不上了吧?”
“没没,一定可以,我再想想办法。”
他勾了勾唇角,有些玩味地看着我。
虽然他没说话,我也明白他的意思。
姜元元,你最好说到做到,否则……
我下意识摸了摸我的脖子,感觉喉咙有点紧,嗓子有点干。
“没还我衣服前,你得听我指挥,帮我做事。”他继续说。
随后伸手一指教室后堆放扫把的地方:“今天我值日,你来做。”
还有这种好事?不过就是扫个地,我如蒙大赦。
江天见我提着扫把开始扫地,唇边弯起一个弧度,抱着篮球出了教室。
等我把教室打扫干净,提着垃圾去扔,才发现江天还在篮球场上。
这会已经不早,只剩他一个人还在练习投篮。
我回到教室,以为他会来验收成果。
可等了一会,见他完全没有搭理我的意思,只好收拾书包离开。
江天没有过多为难我,我心里大石落地,难得过了几天安稳日子。
谁知他和一众跟班在我去小卖部的路上突然叫住我。
他的跟班吹了一声口哨,等我望过去时,江天朝我勾了勾手指。
“帮我还回去。”
是一个信封,还有一份包装精美的礼物。
信封上落款是三班的白梦,高二年级公认的女神。
还回去?他这意思是,这是白梦写给他的情书?
这叫我怎么还?我跟白梦又不熟。
我在女厕门口蹲守了三个课间都不见白梦的影子,这姐们肾够好。
眼看就要放学,只得咬牙把心一横。
我走进三班教室,白梦正在跟一群女生说话,像只漂亮的白天鹅。
她们好像正在聊什么开心的事,白梦伸出纤长的手指轻轻捂着嘴笑,姿态优雅得叫人赏心悦目。
我扯扯衣角,走过去:“这是江天叫我给你的。”
身旁众人同时发出“哇”的惊呼。
白梦却明白是怎么回事。
她的笑容瞬间凝固,我看得出她想努力维持表情不变。
可她终究没忍住,撇了撇嘴,趴在课桌上哭了起来。
大家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,但很快白梦身边就围了一圈安慰的女生。
有人过来推了我一把:“你干了什么?”
语气很冲。
我赶紧摆摆手往后退:“不是我,不干我的事。”
为防止殃及池鱼,我匆忙逃离了三班教室。
我把白梦哭了的事告诉江天,他却没什么反应。
此刻他们一伙人正蹲在垃圾房后边的矮墙下抽烟。
江天的一个小跟班说:“天哥一年到头拒绝的女人一双手都数不过来,哪有精力管她们伤不伤心的。”
说完,他狠狠吸了一口烟,闭着眼睛一点点吐出烟雾。表情有点油腻,有点做作。
“不过天哥,这可是白梦诶!校花级别的女神,咱不好伤人家心吧?”
江天嘴里叼着烟斜眼看他:“那要怎么办?你心疼你去?”
小跟班忙赔笑摆手:“人家看上的又不是我……”
江天把烟头往地上一按,“嚯”地站起身:“老子可不卖身。”
8
这事果然还是波及到了我。
我去倒垃圾的时候,三班两个男生把我堵在后门。
“姜元元是吧?你这个丑女凭什么跟白梦抢男朋友?”
我没有啊,我怎么敢?
我脸上堆笑,想解释一番:“其实我……”
其中一个男生却丝毫不给机会。
他扭头往旁边吐了一口唾沫:“废话什么?揍他丫的,把她揍成猪头,看她还敢不敢动梦姐的男人。”
我脸色一变,拔腿就跑。
其中一个却一把拖住我,我条件反射朝他膝盖上猛踢一脚,那人迅速放手,捂住膝盖哀嚎。
另一个挥拳打向我,我赶紧拿垃圾桶往头上一罩。
保命要紧,也顾不得脏不脏了。
“老师好!”一声及时的问候救了我。
那两个男生很快跑开了。
我把垃圾桶摘下来,徐大鱼从墙后面窜出来,跑到我跟前:“姜元元你没事吧?”
我摇摇头:“嘿嘿,还好你机灵。”
她帮我摘下头发上粘着的纸屑,脸皱成一团:“怎么回事啊?你也喜欢江天?”
我哪里敢喜欢这尊大佛!
经过这次事,我机警了很多,绝不肯单独一个人出现在僻静的地方。
因此三班那帮人虽然看我不顺眼,始终没法子整到我。
但到了替江天值日的时候,我却不得不单独留下来。
我寻思着垃圾等明天让徐大鱼陪我一块去扔,只要不单独出现在垃圾房,应该是安全的。
却没想到他们竟直接来教室堵我。
我刚好拖完了地,正一手拿拖把一手叉腰欣赏我打扫干净的大好河山。
当时在垃圾房堵我的那两个男生带着四五个小弟走进来。
我心叫不好,当即采取“遛”字决,提着拖把就往教室后面冲。
谁知教室后门被人推开,五六个女生早就等在那里。
我只好把拖把抱在胸前,赔笑道:“大哥大姐这是干什么啊?咱有话好好说。”
“好好说?你欺负白梦的时候怎么不好好说?”一个尖细的女声。
我冤枉啊,我没欺负她啊!
“我只是……受人所托……”
我话没说完,一个女生快步上前揪住我的头发往后一扯:“还犟嘴是吧?婷婷,来扇她!”
那个叫婷婷的女孩很快从人群中走出来,对着我轻蔑一笑,抬手就要往我脸上招呼。
我下意识拿着拖把往前挥舞,正巧打在了婷婷的腰上。
婷婷捂住腰叫了一声:“鹏哥,她打我。”
教室前面一个瘦得跟猴似的男生往前走几步,嘴里骂骂咧咧:“欺负我马子,不想活了。赵欣,按住了。”
很快有人抢走我的拖把,那个叫赵欣的女生一脚踢在我的腿弯处,按着我的头逼我跪在地上。
鹏哥提着我刚洗完拖把的水,毫不留情从我头上浇了下去。
我的眼睛睁不开,只能闻到脏水里的土腥味。
一些细小的沙粒粘在了我的脸上,有点痒。
身旁传来女生们的嬉笑。
鹏哥站在我前面,抱着手:“说,错了没?”
为防被脏水波及,赵欣早就松开了我。
我跪在地上,双手撑地竭力不让自己倒下,明明已经没人钳制,我却感觉背上似乎压着一道更沉重的铁锁,完全直不起腰来。
婷婷叫道:“跟她废什么话啊,直接扇她,这种人不见棺材不落泪!”
鹏哥抬起手掌在我脸侧比了比,转过头去:“我大男子汉的怎么好意思对一个女人下手,婷婷你来。”
婷婷兴奋地撸起袖子走了过来。
教室门突然被“砰”地撞开。
江天面色不悦地站在门口:“你们干什么?到老子的地盘来撒野,找死么?”
9
几个女生有点怕他,赶紧退到教室后门处,没敢说话。
只是以鹏哥为首的男生们似乎不想丢面子,还强撑着站在教室里。
江天没再说话,几大步走过来。
男生们只得慢慢往后退,退到我身边时,已经没有了退路。
江天看了我一眼,寒着脸直接一拳砸在鹏哥脸上。
鹏哥“嗷”的一声,头歪向一边,半天没回过神来。
婷婷忍不住叫道:“你怎么打人!”
有女生立刻扯了扯她的衣角。
江天淡淡扫了她们一眼:“我不仅会打人,我还打女人。你要是再啰嗦一句,就别怪老子不给你脸!”
这下真的没人敢再制造一点声响,生怕气喘大一点都是错。
教室里的男生悄悄摆了摆手,陆陆续续退了出去。
鹏哥好不容易转回脖子,捂着脸要走。
江天一把扯住他的衣服:“没道歉就走?”
鹏哥缓缓回过身,有点不服气,却在接触到江天冰一样的眼神时突然萎了。
他只能捂着脸对我鞠了一躬:“对不起,我错了。”
江天却还是没放他走:“还有谁动手了,滚进来道歉,别逼老子动手。”
后门杵一堆人推推搡搡,赵欣先一步走出来。
她也朝我鞠了一躬:“我错了,对不起。”
江天没发话,他们谁也没敢走,就这么干巴巴站着。
等了一会,婷婷终于不敢再躲,从人群里走出来,到我面前。
正要鞠躬时,江天忽然凉飕飕说了句:“诚意呢?别人跪着,你们站着?”
不知为何,虽然他语气很平静,脸上也没什么表情。几个人听到这话还是忍不住腿一软,扑通通一溜跪了下去。
我挣扎着换了个姿势,往旁边一躲:“别,上坟呢?我又没死。”
他们几个你望我,我望你,一时不知道要怎么办。
江天沉声道:“听见没?还不快滚,别他妈在这找晦气。”
那几人走到门口,江天又叫住他们:“姜元元,老子罩的,以后擦亮你们的狗眼,别惹了不该惹的人!”
10
直到那些人全部离开,江天看着坐在地上的我,伸出一只手来。
“能站起来吗?”
其实我没受伤,就是有点难受,腿有点软。
我伸出手想借把力,却忽然发现自己刚才一直撑着地,手掌上全是泥水。
看着他白皙干净的手掌,我讪讪缩回手。
江天却往前探身,猛地一把攥住我的手,将我拉了起来。
他看着我被淋湿的头发和衣服,忍不住皱了皱眉,骂道:“你是鸵鸟吗?遇到事情都不知道反抗,白长了那么高的个子。”
我没说话,只是抱着双臂发抖,有些茫然无措。
他叹了一口气,回到自己课桌旁找东西。
我还在发着呆,却突然感觉背上一暖,江天把校服披在了我的身上。
那是我给他用来应付学校例行检查的校服,也是我的校服。
他仍旧拧着眉,抬起手靠近我。
我下意识往后一躲。
他却按住我的肩,另一只手拿着卫生纸给我擦水。
他个子比我高一些,垂着眼看我,长长的睫毛透射出一小片阴影。
此刻他戾气消散,眼里饱含温柔,像是在照顾一只流浪猫,有耐心极了。
见我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,他突然伸手盖住我的双眼。
这操作把我整懵了,我只是有点贪心地多欣赏了一会他的盛世美颜。
他这是……
我脑子飞快转动,按照少女漫画的剧情走向,他这是……要吻我?!
我的脸腾地一下红了。
然而,事实证明是我想多了。
他又很快把手拿开,微微咳嗽了两声,把脸转向别处。
我看见他的耳朵尖有些泛红,不知道是被刚才那伙人气的,还是打篮球热的。
为了缓解尴尬,我拢了拢衣服:“谢谢你啊!”
他停顿了一会,才转脸看向我,十分认真。
“嘴长在身上是用来说话的,遇到危险要喊救命,我就在楼下,听得到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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